时间敲定在两天后，保护官远从新竹（以前婉晴实习的县市）地院南下台中，就在他下榻的饭店听取婉晴的陈述，阿牛等三人也在场，但并不像平时那样嚣张跋扈，而是像军人般肃坐着一语不发。当婉晴说到那天下班之后，他们把她抓到资源教室，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然后…接下来的经过就跟文玲那时候都一样。」半年前那时警方赶到现场，三人就正在奸淫着文玲，这事情保护官应该也知道，但是他听到婉晴的说法却皱起了眉头。

　

　「呃…都一样是什么意思？林小姐你是成年人，不可能都一样的。」「咦？什么？」保护官的反应也把婉晴弄迷糊了。

　

　「看来你似乎不晓得我们开庭的经过。虽然我大概知道情形了，但我还是在这边厘清一下，请问你在发生关系的当下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的？」「当然是非自愿啊，我是被强暴的！」保护官的问话令婉晴又羞又气，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呢？这家伙该不会是恐龙法官吧！保护官见婉晴露出质疑的眼神，也连忙陪着笑脸向她解释说，是因为当时开庭的时候，文玲供称自己是自愿的，只是因为她未满十六岁所以仍构成略诱罪，可是也因为她的供词让三人直接获得缓刑。而婉晴是成年女性，所以必须明确厘清她的意思表示，若是非自愿才可能会有刑责问题。

　

　「那是不可能的！文玲一定被他们威胁了！」婉晴立刻想到的就是，阿牛他们也拍了性爱影片来逼迫文玲就范，她之前真的太疏忽了，后续侦办都交给检察官出面，自己没有去旁听，不然她一定要替文玲喊冤。学期中的时候文玲还因为被他们骚扰而向自己求助呢！但是自己能力不足而推给辅导老师处理，后来文玲就说没事了，大概那时候就受到威胁了吧？而自己傻傻的以为帮学生解决了问题，实际上什么都没做到，这令婉晴陷入自责的情绪中。

　

　「你错了，我真的是自愿的。」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个时髦性感的少女，若不是听声辨人，婉晴一时还真是认不出这个半年不见的学生。文玲的形象跟过去模范生的样子判若两人，原本厚重的黑直发染成轻盈的棕褐色大波浪，细心美妆过的俏脸带着一种烟视媚行的轻佻，身上穿着半透明的薄纱罩衫、绑带超短迷你裙，戴着穿洞耳环、皮革项圈、银脚炼等花俏的饰物，并且右手无名指还戴着名贵的粉钻戒指。

　

　除了穿着打扮之外，文玲的外貌也发生了一些本质上的变化，比如五官轮廓更加精致深邃，水汪汪的眼睛变得更有灵气，肌肤水嫩得似乎用指甲划过就会受伤一样，而原本才刚开始发育的平胸也在短时间内成长到至少有Ｃ了，这些改变都是阿狗长期用特殊功法雕塑的成果。现在的文玲美得令人目眩，像神话中的性感妖精，半分清纯、半分妩媚，连身为女性的婉晴也看得呆了。

　

　但是文玲看着婉晴的眼神十分冷淡，而且似乎带着几分凌厉，这让婉晴有一种受伤的感觉。以前纯朴的文玲是十分乖巧有礼貌的，她跟其他几个小女生下课时常常围在婉晴身边，好奇地问她大学生活的情景、跟男朋友认识的经过等，她跟这几个小女孩很有话聊，感情很好，像是亲姊妹一样。

　

　「他们从来没有威胁我，是我一直主动找他们的。那种感觉你应该也了解才对呀，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其实你应该也算是自愿的吧…」「才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文玲，你变得好奇怪。」婉晴急得快哭了，因为文玲的指控远比阿牛他们要来得有杀伤力，如果是阿牛他们这么说，婉晴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但她万万没想到文玲今天会现身在此，并且这样恶意地中伤自己。难道文玲是在怪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到她吗？文玲似乎懒得回答婉晴的疑问，她把手上拿的平板计算机摆在茶几上，取消了休眠程序，屏幕上播放出来的影片赫然是当天晚上阿狗在资源教室录下的那一段。

　

　「大家看看，婉晴老师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吗？」确实没有，影片中的婉晴非但没有丝毫推拒抵抗的动作，反而全心投入地享受着性爱的欢愉，主动扭着腰迎合着、在男人身下婉转娇吟，神情看起来幸福又满足，从头到尾都带着浅浅的甜笑。

　

　婉晴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中自己那淫乱的姿态，说不出一句话来，少年保护官沉吟着，阿牛他们则是偷偷地在窃笑。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怪怪的，每个人都像是在等着看好戏般望着婉晴，看她如何替自己辩解，婉晴的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站起身来想要逃走，却立刻被阿牛牢牢地制住。

　

　「林老师，你有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当时是非自愿的？」保护官的问话把婉晴给问傻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理直气壮的一方，可是她其实既无人证也无物证，事发之后没有搜证也没有报案，显得她的说法也只是片面之词。

　

　「报告长官，明明就是她先诱惑我们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又要告我们。这女的真的很淫乱心机又重！」阿狗突然发出的指控，让整件案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罗生门。

　

　「好，都不要说了，我会负责查清楚。林老师，如果事情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这可要送教评会惩处的，希望你自爱。」根据性别平等教育法，教职员对学生性骚扰、性侵害是很严重的大案，除了送教评会解聘之外，也会被登记在全国不适任教师网，以后再也无法找到教职相关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