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礼赞(4)

 

 「对不起了,丫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  ※  ※  ※  ※  ※  ※  ※  ※  ※真讨厌,好像做了一场恶梦而吓醒了…咦?这是我原来的房间,我的泰迪熊,太好了,不知道为什麽觉得好怀念喔!我好像在刚刚的梦里经历了很多事,很讨厌的事,虽然现在想不起来了,不过那肯定是一辈子做过最可怕的梦。

 

 呜,被吓得都没有睡意了,外面天还这麽黑,现在是几点了呢?看看床头的电子闹钟…一点十分,四月二十四日的一点十分,恶,怎麽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左眼皮一直在跳,好像…好像快要发生什麽惨事的感觉。

 

 『时间到了,动手吧!』「谁?」突然从心里传来一个模煳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那感觉真的很奇怪,不是四周传来的声音,其实应该是没有声音,但是又觉得有听见。

 

 『我是依璇,是主人忠实的催眠奴隶。』这次声音清晰多了,听起来确实跟我很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那当然不是我,而且她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别闹了!你到底是什麽东西?」『我是依璇,是主人忠实的催眠奴隶。』声音感觉靠得更近了,在房间里幽幽地回荡着,我忽然有种奇妙的晕眩感,好像坐在船上晃啊晃啊…舒服得令人有点陶醉。

 

 「哎呀~怎麽回事…?好奇怪呀…」『我是依璇,是主人忠实的催眠奴隶。』这次声音像是在耳畔响起,轻轻的、柔柔的,飘进我的脑袋里面,身体的力气整个被抽乾了,我的思想也像断线风筝一样越飞越远。

 

 「我是依璇…是主人忠实的催眠奴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到从未体验过的幸福跟满足源源不绝地从心底满溢出来,一时之间把其他的想法都盖过了。是的,这才是真正的我,一个忠实的催眠奴隶,我只需要知道我必须服从主人就好了,其他什麽事都不需要知道。

 

 『时间到了,动手吧!』「嗯,动手吧。」推开房间的门,看到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反正这跟我无关,我只知道我要杀死他们!

 

 「小璇,怎麽了,睡不着啊?」男人转过头来对着我微笑,我也澹澹地对他笑笑,转身走进了厨房,就看到那两个人又继续看他们的电视。我拿了一张桧木板凳…噢,这真的挺重的,我悄悄地走近沙发后面,高高举起手上的板凳,对准男人的后脑杓敲了下去,他就咚的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依璇…?你怎麽了…!不要这样!」旁边的女人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可惜她好像吓得腿软了,站也站不起来,我再次举起手中的板凳,正面朝着她头上打去,女人看起来一付无法置信的样子,连挡都忘了挡,就跟着昏倒在地板上了。

 

 我走到茶几前,从挂钟的镜面里看到自己漠然的表情,没有怜悯、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什麽表情都没有。我面无表情地抄起抹布,握住茶几上的水果刀,朝着男人的胸膛戳了进去,他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着,鲜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洒了出来,把我握刀的右手整个染成了鲜艳的玫瑰色。

 

 「不要啊!」我哭叫着从床上跳起来,还来不及认清现实,马上先感受到强烈的反胃,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脑中残留着那鲜血淋漓的可怖画面,让我浑身不舒服,吐到没有东西了还在不停地乾呕着。

 

 「呜呜…不要…」我只能虚弱地哭泣,恶心的感觉止不下来,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一般喘不过气,五脏六腑都在翻绞着,四肢都没有力气。当我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脸颊已经全都布满了泪痕,眼前的景物也被泪水模煳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我把沾满了秽物的毛毯拿掉,这一下我终于完全认清了目前所处的时空,刚才完好的家只是虚幻,这里是舅舅的房间,而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一切才是现实。

 

 「你这恶魔!」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舅舅一巴掌,不…这家伙已经不能称为舅舅了,他是毁灭我的家人的元凶!但是我也就只能忿恨地瞪着他,做不到其他的事。那个人默默挨了这一下,完全没有表现出怒气。

 

 「杀人的可是你呀,难道你完全没有责任吗?」「我…!」无情的质问狠狠打中我心中的伤口,对呀,我怎麽会被人操控的?即使正在做那样可怕的事,也都不会醒觉过来吗?一想到刀子刺进胸口的那一幕,父亲临终之前的惨叫声,恶心、剧痛、窒息那些感觉就又重新折磨着我。

 

 我从小就害怕见血,看到一点小伤口就会吓得脸色苍白,何况是大量的血、而且是我的亲人的血,我好像还可以闻得到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右手能还感觉得到那种温热黏腻的触感。我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梦魇的摧残了。

 

 「如何?想要忘掉这一切吗?只有我才能帮你唷,但是你必须真心地顺从于我,不然催眠也会没有效果。」「哼!休想,我不会上当的。」本来还想多骂两句的,但是现在生理跟心理都饱受折磨,光是要支撑着意志力来防备那个恶鬼,就让我耗尽精神,连骂人的话也想不出来了。而且只不过说一句话就剩不了多少力气了,整个身子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感觉。

 

 「依璇,你再这样硬撑只是徒增痛苦而已,让我帮你忘掉吧。」「哼!」装作一付关心我的样子,真恶心,我一点也不会觉得感激的。

 

 「哦~是吗?那麽即使一生都记着这些事情也可以吗?杀人凶手。」「啊…不…」凶手是我…我杀人了!我杀死了爸妈…烧了我们的家,鲜血狂喷的那一幕彷佛再次重现眼前,惊惧、自责、悲愤,好多负面情绪一口气涌上来,我好痛苦…不,现在我不可以动摇,可是…「想忘掉吗?」「想忘掉…」一时之间不自觉地被引诱,想要振作时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这个人的眼睛,听着他低沉的嗓音,我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困,心情好轻松好愉快,那些让我不舒服的感觉也渐渐地澹去。是吧?也许无知才是幸福的…「那麽你必须真心地顺从我,你明白吗?」「是的…我会顺从…」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所有的情绪也消失了,我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什麽人,我想不起来自己现在在哪里,我没办法说话、也不能动,但是我不觉得奇怪、也不害怕,心情很平静。

 

 我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我只要听话就可以了。

 

 「好了,现在你要把关于林依璇的一切全部忘掉。从十四开始慢慢地倒数,每念出一个数字…你就会遗忘一年的记忆,当你数到一的时候,林依璇这个人就不存在了。明白了的话就开始数吧,到结束之前都不要停下来。」「十四…」一瞬间,眼前好像掠过一些悲惨的画面,满地的鲜血、着火的房屋,不过还来不及产生什麽感觉,那些画面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再也想不起相关的内容。

 

 「十三…」跟家人一起到欧洲去玩的回忆,还有第一次搭飞机的感觉…「十二…」放榜的时候考上明星学校─居仁国中的喜悦…「十一…」生日的时候收到比我的身体还大的泰迪熊娃娃…「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但是你已经不可能再信任我了,很快就会变得不听我的话,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愿意忘了一切,我们再重新来过。」眼前的陌生男子怜惜地摸着我的头,我只能对他报以礼貌的微笑作为回应,然后继续接着往下倒数。

 

 「唉,要是我刚才没有喝酒的话,就不会…」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姊姊背叛了我,到别的男人那边去了。不过你跟她不一样,对吧?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乖女儿,我不会让你走的…」他背对着我自言自语着,其实我听不懂他在说什麽,也懒得去懂,只是自顾自地做我自己的事。

 

 「三…」数到这边已经几乎没有多少画面跑出来了,所以速度也越来越快。

 

 「二…」完全没有画面了,可以直接接着往下数。

 

 「一。」结束了,再来我应该做什麽啊?

 

 「好,告诉我,你叫做什麽名字?」「嗯…我叫做…叫做……咦?我不晓得耶…」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为什麽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

 

 「呵呵,你叫做婉儿…梁婉儿。」陌生男子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我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身体微微发烫。

 

 「好的…我是婉儿…」「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阿齐,是你最深爱而且信任的男朋友。」「阿齐…」对呀,我想起来了,是我最喜欢的阿齐。我情不自禁地轻轻回握着他的手,感到十分的害羞。

 

 「不过婉儿…其实你已经被我调教成一个好色的性奴隶了,所以在床上你应该要叫我主人。」「咦?骗人…」哪会有这样的事?可是当我被阿齐粗暴地压倒在床上,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快速兴奋起来,阿齐开始淫笑着对我上下其手。他真的很了解我的身体,清楚地知道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弱点,两三下就把我弄得娇喘吁吁,下面湿得像尿床了一样。

 

 「怎麽样?明白了吧,快点叫主人。」他不停逗弄着敏感的阴核,手指浅浅地插入小穴…然后又马上抽出来,更深的地方痒得好难受,满脑子都只想被他狠狠地插。

 

 「快呀,乖乖听话就让你舒服。」阿齐邪恶地笑着,用另一只手拧转着娇嫩的乳尖,只觉得全身都像通了电一般无力地轻颤着,思绪越来越迷茫,再也不能抗拒他的任何要求。

 

 「咿…阿齐……主人…」「嘿嘿,我的好婉儿,我是你的主人喔,不管什麽你都要听我的。」「呜…嗯…是的…呀啊……什麽都…听你的…」「嗯,那麽就让你舒服吧。」主人拉掉那层遮蔽的薄布,把他坚硬的东西放了进来,一下一下地戳到我的里面,我也好像很熟练地自动抱紧主人,摆动着腰迎合着他的冲撞。

 

 「呀…主人…好满喔…咿…不行…婉儿要去了…啊…啊…去了…」高潮的感觉真的好棒,这种彻底被征服的幸福感,兴奋得连眼泪也流出来了。

 

 「不行喔,婉儿,主人还没有出来耶。今天晚上我不会放过你的。」「呀~不要了,主人,请饶了我吧。」高潮过一次已经好累了,但是才稍微受到挑逗怎麽又想要了呢?看主人的样子,今天晚上好像没有办法睡了…※  ※  ※  ※  ※  ※  ※  ※  ※  ※  ※阿齐一整天都在整理那些密密麻麻的论文,我则是在一旁忙着整理一包一包的行李,明天他就要到美国去了,当然…我也会跟着一起去,他没有我的照顾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