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而非「结束」了这一吻的韩弗理,本可以带领奥莲达进入未知的世界,但此时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近乎恐慌的遗憾情绪,这促使他改变了主意,突然爬起身跳下了床。
「呼……呃……」神志不清的奥莲达除了还能娇喘,已经无法判断正在自己身边、自己身上和自己身体里发生的事情了。突然,重新点起的灯火照亮了她的肌肤——虽然有些凌乱,虽然流苏在来回摇摆,但她的衣裙仍然都还在原位,惟披肩、鞋子和绑腿被丢在了床脚下,还有那几条材质各异的项链——韩弗理总感觉它们很可疑。
「呀!」奥莲达短促的惊叫声。
「!」衣冠不整的韩弗理也被吓得背嵴发冷。
奥莲达平躺在床上,慢慢地抬起右臂盖住眼,胸部的隆起更不明显了:「眼睛好痛——」在心控状态下不知为何放大的瞳孔,又在黑暗中放得更大,然后意料之外地受到灯光刺激,当然是这种下场。
韩弗理立刻坐回床边,扳开她的胳膊,后者也毫无抗拒:「奥莲达?睁开眼来看看。」咕嘟。
这当然不是睁眼的声音,而是韩弗理吞咽唾液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公学时代,那种被令人自卑的欲望和自虐式的禁欲交叉折磨,从而对同龄女孩又羡又怕,无法正视的年纪。
而人类的非文字语言又是多麽奇妙:截然不同的讯息往往表现为同样的神情。奥莲达一听到命令,顿时忽地睁开了眼,由于精神操纵而虚无、直勾勾却又毫无硬度的目光对上韩弗理的眼睛,还浸润着欲情的泪光,令后者不得不感叹自己点灯的决定多麽正确。「袒露灵魂」、「浑然忘我」、「奉献一切」,人类对爱情还能有更乐观的想像麽?憧憬着健全性爱的人也会对这些幻想津津乐道、心驰神往,可他们难道忘了它们都只能是比喻,除非他们也像韩弗理和奥莲达一样,在某种邪恶的前提下相拥麽?——如此说来,纯情岂不只有通过邪恶的手段方能实现?
无论如何,奥莲达的眼睛安然无恙。这就对了。能有什麽大碍呢。又不是骑士小说里那种在黑牢里关了几十年,一朝被释放,得意忘形地冲到烈日下的倒楣鬼。话说她刚才的表现简直……好像猫嘛,呵呵。
瞪着哑然失笑,乐不可支的韩弗理,奥莲达似乎有点受伤了:「咕……韩佩……坏心肠……」 这个……被精神控制的期间智力下降,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不过奥莲达现在娇憨的模样使韩弗理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感到她的言行举止和身材相貌不那麽格格不入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还不是最坏的呢。」也许是刚笑完的关系,韩弗理的呼吸急促起来,话音未落,便一手伸到奥莲达背后,另一只手抵着她的尾骨,刺激她半自主地恢复成坐姿,转身把脚放在了地上,然后自己站稳,开始剥奥莲达的短衫。印第安短衫看似松垮,但领口有时很小,脱起来并不总是那麽轻松,即便奥莲达很自然地抬起双臂配合。爵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压抑地挤出了一句:「自己脱掉你的衣服,奥莲达。」奥莲达仍然抬着双臂,有限的表情变化应该是意味着苦恼与困惑。
「怎麽了?那也是命令。」「我『不能』。」(I "can't". )
「为什麽『不能』?」韩弗理不快地问,心里升起了某种既视感。
「一直都是奥娜塔在帮我脱衣服的。」听到这里,韩弗理的欲望险些被扑灭了,他那天生阴谋家的大脑又飞快运行起来——「等等!你是『姐姐』对吧,你好像大出十几岁,几十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听好:在奥娜塔能帮你换衣服前……不,这个且不说,你们不是间谍吗,总有分头行动的时候,这些时间你都是怎麽过来的?」「不脱衣服就行。」奥莲达作如是说。
能够如此轻描澹写地用一句话概括持续了几十年的苦行僧生活,大概也值得佩服一下了。
「谢天谢地,奥娜塔今晚才刚刚离开我们。」话已到了嘴边,但韩弗理又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甚至有点满足地接过了奥娜塔的日课。不过这次他找到了窍门。
韩弗理的脱衣服技巧本来也不坏,这点要归功于他的太太,一位合格的女主人和母亲,也是一位门第高贵(很大程度上提携了这位破落爵士)、端庄娴雅的英伦女性——在两人的卧室也一样端庄娴雅,以至于坚持良家女子不该自己主动脱衣服,而是一定要由男人来代劳。这种信念即便在当时的英国也可谓极端。不必说,韩弗理开始还觉得新鲜,但很快就不胜其烦。然而他不但需要姻亲的支援,也未尝不是一位庄重高雅的男性,所以至今没有失去对老妻的爱情,也这样坚持下来了。不过由于军务繁忙而相隔两地,其间惩罚一下卑贱的法国娼妇,或研究一下也许可以不算人的印第安少女的秘密,此类风流韵事,倒不太会令韩弗理有负罪感。
由此可想而知,韩弗理的夫妻之事无不是在黑灯瞎火中实现的。因此不但命令女人自己脱衣服是个艰难的决定,在此时点亮灯更近乎大胆的狂欢了。
毕竟这条道理或许是不言而喻的:让一个男人终生无从知道女性身体的准确构造绝对不公平。
因此,当奥莲达微微隆起,色调比四肢略浅的胸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韩弗理已经感动得心惊肉跳了。可惜她的乳晕和乳尖毕竟不可能是油画上的希腊女神那样澹澹的粉红色,叠加上肤色又更深了一些,呈现出介于枫叶背面和和红橡树果实之间的色调,令人联想到即将到来的北美的秋天。一种时光倒流的冲动使爵士不由得跪在床边,热切地吸吮起她的乳头来,令奥莲达残存的作为女性的官能再度觉醒了。
不知过了几分钟,有什麽液体滴落在爵士的额头,抬头一看,奥莲达无神的眼中竟流下了两行清泪。韩弗理便又起身,舔干她的泪水,然后用微咸的吻一次次地碰触着她的嘴唇,并借着亲吻连发的间隙问道:「你在……想……什麽?」「这样子……被……呒……呵……奥娜塔……嗯嗯……也总……这样……啾咕……」意想不到的回答对「纯洁」的韩弗理来说成了决定性的引诱。他迅速俯下身,手粗鲁地闯入奥莲达的三角区,解下了裙子里面已经湿润,在灯光变成深浅双色的布条,滑过大腿,绕过膝盖,直到它落到地面。之后顺势用双手抓住奥莲达的脚踝,将她再度掀翻在床上。此时她双腿分成V字形,高高竖立着,衣物中硕果仅存的裙子由于腿的动作和自重翻了下去,只有头部和半个嵴梁还在床上,支撑着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但依然如故地用冷漠又专一的眼神盯着上方的男人,并意识到对方正在努力地注视着自己的股间,之前只有一个人可以随意观察的地方。每当想起这些,她的全身就越发松软无力,烦恼的末端也愈发温润湿滑,只有胸口处阵阵抽紧。
「天哪,她的身量一共才多大,不会脱水麽?」将奥莲达向前推开一段,自己也跟进,坐到床上的韩弗理,将没什麽重量的少女的双腿架到自己不算宽阔但尽够有力的肩膀上,调整好位置,解放出了手指,才划过她的肉缝,便大吃一惊;不是因为她冷不丁的抽搐和怪异的呻吟,而是因为泛滥的体液。这个下半身倒立的姿势令它们向耻丘流去,几缕若有若无的柔毛也快被浸透了。家中的妻子从没让他的感性意识到还可能有这种现象,不过至少还有纸上得来。这也足令他故作镇静下来,恶作剧地倾身,将微粘的液体涂在奥莲达脸上的油彩处抹开。没想到两者似乎相溶,赤红的油彩就这样被稀释、污损、抹花了。奥莲达对此并无反应,只是脸颊上和下体凉凉的感觉令她难以察觉地加快了呼吸。准备完全,韩弗理分开她的花瓣,扫开流出的蜜汁,拨断粘连的丝网,为那片泛着神秘光辉的粉红色晕眩了一下,这时才彻底褪下自己的军裤和衬裤,扶着已经隐隐作痛的下体对准那直通女孩心灵的脆弱入口,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刺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身体从正中撕裂般的疼痛,加之于一位骁勇善战的少女身上,唤起的是切实的危机感。但等到被操控的意识将事态解释清楚,这份危机感对于奥莲达,也就像对于任何雌性动物一样,成了催促她委身于繁衍后代的欲望,传承族群血统的信号,即使以身体的发育程度未必能够胜任,也不可以逃避。
两人停顿了许久,直到奥莲达疼痛的喘息趋于平复,韩弗理的腰开始酸痛,才开始了正戏。奥莲达用娇柔悦耳的嗓音,毫不做作地发出阵阵热情的喊叫;突然弓起背部一声高鸣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随着抽送,周期性地变换着音调;韩弗理则专注地维持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往复运动。透明的液体,夹杂着跟爵士的军装一样红的血丝,悄悄滴落在两人接合部的正下方,扩大着床单上的暗色痕迹。
感觉吸住下体的肉褶阵阵夹紧,却又还意犹未尽的爵士退出奥莲达的花径,放下架在肩膀正面的双腿,掉转过她的身体,自己坐到床边,将小小的后背揽入怀中,敏感的屁股则落在了毛发浓密的大腿上,然后重新贯通了她的秘部。这次奥莲达笑不出来了,却因为高密度的刺激和看不到交合的对手的不安而错乱起来,迷惘而恐惧地低声呻吟着。
韩弗理变本加厉,用原先揉着她两侧胸部的双手,一只去发掘她的阴蒂,另一只则以安全的力道卡住了她的脖子。危险果然是决定奥莲达感官的钥匙,错误的窒息预感令她刚刚被开发的阴道无视异物的存在,就在被插入的状况下大幅度地收紧,不容分说地进入了榨取精液的阶段。少女——小妇人——的口中发出了销骨销魂的尖叫,随后第一次亲口确认了从现在起将全权占有她的人的真名……「韩弗理————!」几哩地开外,在乌云重重,星月无光的野地里,一个细长的人影用一只胡乱包扎着布条、仍带血迹的手擎起空空如也的刀鞘,沉郁地诅咒着:「我要摧毁易洛魁……」「……还有不列颠!」皮靴之下,油亮饱满,像是刚吸饱了液体的芳草,在凉爽的夏夜摇曳着……(待续?)
本篇登场人物,按照出场顺序,截至1754年,在故事中仍存活的人均不记载逝世年份:奥莲达?黑斯廷斯(Orenda Hastings, 1649?-),女主角,易洛魁联邦「平民」。"Orenda"意为「魔力」(magical power)。毒舌[删除]老[/删除]巫婆。[删除]自我中心。内战内行,外战外行。酒女。[/删除]此人设参考图系盗用Sachmoe64@deviantart.com的作品"Indian Princess standing"(馀过矣!),但有多处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