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邪(3)

 

 盗跖深埋在那上好的水滑丝绒的甬道里的肉棒,被肉壁那千万个小口紧紧吸附,那种放肆冲刺的震撼心灵太过激烈,原来也是一种非人的煎熬。他混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只想死皮赖脸地贴近那具香肌玉体,寻找欲望解脱的出口。

 

 “婊子,荡妇啊──果真是不折不扣的娼妇,一派清纯矜持的表象下,是如此的淫荡、娇媚……淫姬啊淫姬,你感受到吗?的淫穴儿已经为我湿透!又湿又滑又热又紧又窄……”他又爱又恨,声声侮辱,发泄内心的抑郁。

 

 男盗女娼,名副其实的男盗女娼,这对绝妙的组合。

 

 “嗯嗯……啊啊……不不……”瑶姬只觉覆在自己身上不停抽送的男子,就像是高烧不退时的棉被,难受却又无法摆脱,浑身燥热,忍耐不了但也动弹不得。自己就是个蜡像,在他的身躯摩擦之下,蜡油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脚下都是蜡。

 

 是,她的确就如他说,与婊子无异。她总是活得不实在,游离在尘世边缘,挣扎求存,想必玉皇大帝没有金银元宝,也没人想要参拜供奉。庆幸的是,人,可以不实在,但不会不实用。就象此刻,她这个单薄的女子,至少还能成为男人的泄欲对象,供他予取予求。

 

 其实她也算是交了好运,第一个恩客是如此轩昂男子。皇城这麽大,他从卒九千人,就能横行天下,侵暴诸侯。昨天也有不少皇爷将相来看戏,她看见他根本不当回事,心低不像其他人那样,因为自己的职业而存有多少一点的奴意。

 

 皇帝,不是人人能做,大盗嘛,也不是人人能当的。这时代越穷越想抢钱,但是贼子头,还是不得轮上你。

 

 美人爱英雄,只怕英雄只要江山。

 

 今夜,她绝对会记得这张床,他那邪美的流氓脸庞。

 

 还有,他的孟浪,他的交合技巧与体能是该死的绝,她其实尚算一个不谙性事的雏儿,哪经得他这般折腾。

 

 她在他瞳孔的倒映里,看见自己,真的是个荡妇。

 

 不过,她像一只母狗,他像一只公狗。

 

 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爱“,多麽美好。呵,呵。

 

 他的气息逐渐紊乱,已经无法维持冷静,挺动的健臀不断把自己的赤铁顶弄那销魂美穴,她也在他撞过来的同时,猛力地送上自己淫花四溅的盘壁儿。

 

 一男一女不断搏击,性欲渐渐累积,强烈的发泄欲望升至爆发顶端。

 

 一抽一送,一插一拔,不知时辰。动作越来越狂野,房内充斥着男女的呻吟及低吼。瑶姬早已没了知觉,昏昏绚烂,晕厥过去好几次,全身瘫软。他有种为了这次交欢过把瘾,即使心力交瘁而亡也在所不惜的感觉。

 

 自性器交合处,不断传出肉体与汁水撞击的声音,强烈的快感让他们的体温逐渐上升,流出大量的汗水。

 

 瑶姬的乳波剧烈起伏,全身冒出无数汗珠与红潮,在律动之中,汗水滑磨着俩人的躯体,她的小腹,混合着私处流出的热液,与男人龙头泄出的些许精液,整片黏滑滩涂,早已划分不出哪些是汗,是精,是卵。

 

 临近爆发之时,一种冲动使人难以自制。

 

 “啊──”她在他用力的几下狂击後,再度浑身痉挛,颤动着软倒在床上,眼前发白,飘飘欲仙。

 

 他用力抓住她的臀瓣,快速的作最後几下细微急速的捣弄,化身成淫兽,一头撞入那不断夹紧吮食的花穴,将悸动抽搐的男性深埋在她体内,闷哼着,抖动着结实的臀,将火烫的白浆全数灌射进泱泱花道,那白糊糊的阳精数量巨大,热灼灼地洗刷着她的阴道,又使得她仍在悸动的身躯抽搐起来。水柱力度太大,注入太多,花道充盈不过,俩人体液自半软的阳具与肉穴交合的缝隙处漫溢而出,腥甜浑浊,此缘此乐,无比酣畅。

 

 此种交合的境界,可谓圆满。

 

 消退之时,瑶姬竟觉余味未尽,而盗跖亦蠢蠢欲动。

 

 他能要她两个时辰。一度。

 

 她也不清楚一夜两人会再有多少次。

 

 时光连绵不绝,而他未必会再回来。

 

 也许他不过贪欢,明儿下床後,徒留她一个可耻戏子,在荒地再次等不知他人临幸,哀怨狺狺不休。

 

 思及此,她竟然不自觉泫然泪下,悄悄侧过脸去。

 

 盗跖喘息一会,本想再战一回,抬首时竟然发现瑶姬正在偷泣,星眸微嗔,樱桃微张微合,淅淅沥沥,脸上挂了两行泪痕。

 

 望着这张脸,他心里忽然觉得说不出的懊恼。

 

 “我就让你觉得如此委屈?嗯?”他沈声质问,懊恨不已。她何须至於这样厌恶自己?

 

 至於吗?至於这样!

 

 瑶姬听见他的厉声话语,吓得两行泪帘就象短线的珠儿,说断就断掉,只是水暮仍在眼眶打转,样子更显冤屈。

 

 各怀春事妙滋味她泪流时也很静,只默默的挂着泪珠儿,楚楚兮不发声响,我见犹怜。静得像夜里的一朵花,开得灿烂,艳丽,那美,美得让人心痛,却无人发现无人知晓。

 

 但他看见了,知道了。

 

 但盗跖不明白自己何解这名戏子耿耿於怀,往日豪情一遇伊人便化作绵雨。

 

 “且告诉我,你委屈何在。”他压下恼火,可言语间透露出来的寒气却象一把匕首,肃杀锋利,使得瑶姬心内大敲警鼓,含泪直摇首,支支吾吾,好一派伶仃娇弱的风情。

 

 盗跖横眉再问:“那你哭哭啼啼做什麽?”

 

 “沙子……有沙子……进眼了……”她说话燕语莺声。

 

 他蹙眉扬高嗓音:“嗯?”简直一派胡言,当他盗跖是傻子不成?

 

 硬的不成便施软。他突然低笑:“莫不是爷把你擦得爽了,不舍得我了?”

 

 本来是调戏的玩笑,没想到这下人儿怔住了脸孔,腮间那两圈红晕一下子泛开至脖子根,皓齿紧咬着樱唇,低头弄着被角,一股女儿暗动芳心的羞态。

 

 盗跖大喜,忙双臂环抱着她,一个翻身,交换了上下位置。

 

 瑶姬贴着男人汗湿的身子,沈甸甸的奶子悬吊在半空之中,贴紧他的胸膛也不是,撑着任由他邪肆饱览也不是,上下起伏着不得要领,使得乳尖若有若无地轻拂他那平坦的胸膛,痒痒麻麻的,一下子便让他重整旗鼓,扬旗再战。

 

 “你这淫姬,再动,我马上就让你明天下不了床。”他闭眼闷哼,双手却配合好心情,揉捏着她的翘挺圆润的肉臀,把它压下去,仍然潮润的幽穴便直直地抵在那高耸的铁棒上,两人舒心地呼出一口气,心波荡漾。

 

 瑶姬香腮染赤,侧着头,轻轻的,耳鬓贴上他的左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骤然欣慰与凄酸一股脑上了心头。

 

 江湖水深,她是半娼,他是盗匪,彼此既非善类,若动真情,恐怕亦是诗。

 

 不能说实话,说实话便不好玩了。而男人,就是爱玩。

 

 七画是“男”,三画是“女”,“七”加“三”才是十全十美。男人拿走七分权利,女人只有三分的反抗!

 

 所以无论他说什麽,她都顺着他,讨好他。尽然,心中,是真的不舍得他。

 

 她偷偷瞄了他两眼,见他嘴角带笑,才放下心来。伸出白玉小手,轻轻抚上他那微凸的男性乳头,渴求多一点的温存。

 

 哪知男人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四目相对,一面用手摩擦她的下颔,“怎麽?还没要够?”调笑间绵绵是邀请。

 

 昏黄的油灯火亮中,只见他俊目流眄,被火光一迫,更觉逼人。不知何时,她已一言不发,似条蛇精,双臂嫋嫋地圈上他的粗脖,唇贴唇。

 

 谁说男儿的容貌只是种点缀?他的堂堂相貌与不羁狂放,最让女人想入非非。与他鱼水交欢的感觉,犹如翩然上天,欢喜无量,她倒宁愿一直沈迷下去。

 

 “噢!看来,你这骚娃真是发浪了!”男人早已动情,灼热的膨胀擂打不息,咻一下,盗跖便托起她的玉骨丰肌,再次冲入水腻花径。

 

 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了无憾,他皱眉暗叹。昨日戏台上对她的惊鸿一瞥,至今夜的纵情春宵,简直如梦。

 

 他行走江湖多年,虽说是血气方刚,但一直把持甚强,没想到这烟花女子,光用肉身便让他执迷,无怪乎一些野史记载说王帝将相多卒毙於纵欲。真不假,雌雄交媾乃上苍赐给生物就极致享受,只是看你能否有幸於一生之中,寻得合适自己的器皿。

 

 於是,男女皆成淫精化身,如胶似漆地撞击,骑,顶,吸,捣,含,抽,吐,舂,刺……君戏淫姬演艳戏“嗯嗯……啊啊……”瑶姬清丽的脸庞红扑扑的极诱人,嘴边哼着娇吟,弓起修长匀称的白腻美腿,跨在他的腰际骑乘,让肉柱以最深入的攻势,直捣那水淋淋的浪穴。

 

 一下又一下,用力更用力地,挺进密密麻麻。男人纾解过之後,现在有的是能耐,去掌握这次交手的节奏。

 

 房中书一直将性交过程讲得是绘声绘色,如同战场上的军事行动一样,自古以来人们便习惯把战场和床第画上等号。那麽自小习武,又生得一副骨格精奇的身躯的盗跖,同样在床上是驰骋沙场,所向披靡。他的孟浪,足令寡妇失节,动尼姑淫心。

 

 看着瑶姬微噘的性感嘴儿,他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淫姬,你告诉爷,是何许人要了你的处子之身?”

 

 “嗯嗯……”她淫叫着,脑子转了又转,终不肯开口。

 

 他大掌重重地拍了下她充满弹性的臀肉,故意把她体内的男根拨出,“说!再不说,看爷我怎样来折磨你。”

 

 “哎呀……好痛!”瑶姬嗲声嚷痛,身体象被顷刻抽空一样找不到依靠。她半眯着眼,观察出他不似是真有怒意,女性的本能地让她学会乘势撒娇,蛇腰扭动,在他身上蹭了又蹭。

 

 江湖行走,盗跖身上自然是多些彪悍气,但明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为拒绝而拒绝,现下还居然有此耐性与她一搭一唱,调情抬杠,女人之中,她实属特例。她能令他不自觉地往自己体内输送一种内息,让人软化迷乱,那便是所谓的意乱情迷。无怪乎说英雄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