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江海微微一笑:「不着急,还年轻,还打算多逍遥两年。」
「你们年轻人啊……」胡艳秋媚眼斜了任江海一样:「整天就知道玩,你老实告诉姐,有几个女朋友啊?」
「以前是有一个,不过后来她回国了,我啊,就成了孤家寡人咯!」任江海打着哈哈。
「那你还不赶紧找找?」
「不容易啊姐……我啊,对对方的要求……挺特别的。」任江海又举起酒杯,胡艳秋只好也举杯又喝下去一点。
「哦?说来让姐听听,老实说,姐在这边和国内都认识不少女孩子,肯定有适合你要求的。」
任江海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秋姐……还是算了,我这要求……有点说不出口。」
「嘿!跟姐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帮了姐这么大一个忙,姐说什么也得帮帮你才对。」
「我……那我可真说了啊?」
「说!」胡艳秋干脆地说道。
「那好吧。」任江海放下酒杯,双手十指交叉托在下颚上,手肘撑着桌子,用一副很真挚的眼神看着胡艳秋。
「秋姐,你知道我跟前女友为什么分手吗?」
「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胡艳秋有点疑惑地问道:「别不是你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
「特殊的嗜好?算是有吧,不过那可不是我们分手的原因……姐,这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也不知道为啥,我一见到你就感觉特别投缘,所以才跟你说这些。」
胡艳秋频频点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任江海。
「其实……是因为她老公从国内过来,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跟我打了一架……」任江海脸上有点发红,天知道他不是因为这事情的内容尴尬,而是因为任江山编故事的能力而脸红。在来这之前他们兄弟俩有预计过今晚会出现的情况,这个故事就是任江山预先编好的,说是对付胡艳秋会有奇效。任江海半信半疑,不过他知道自己在对女人心理的捉摸上远比不上弟弟,只好照单全收。
胡艳秋瞪大了眼睛看着任江海:「怎么?有妇之夫啊?」
「嗯……」任江海点点头:「如果只是这样倒是还好,关键那天是她老公和两个儿子三个打我一个……」
「还有两个儿子?」胡艳秋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多大的孩子啊?」
「一个二十七八,一个二十出头……」任江海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了,肚子里暗骂任江山,这他妈究竟什么鬼故事啊?」不然……要不然我也不是打不过他们。」
「二十七八?!你女朋友……多大年纪了?」胡艳秋惊讶地将筷子悬在半空。
「跟秋姐一样,也是五十多。」任江海恢复了正常神情说道。
「你……喜欢年纪大的?」胡艳秋的媚眼飘过任江海正在凝视他的眼睛。而这时候任江海的大手缓缓地伸出来放在她放在饭桌的左手上,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如玉的手背。胡艳秋手震颤了一下,往后退了一点,但终于还是没有抽出来。
两人就这样用暧昧至极的眼神彼此对视的,一团无形的火焰似乎就在两人目光的交汇处燃烧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胡艳秋的。
胡艳秋浑身一震,紧忙抽出手来拿起坤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接起电话,任江海看到她一听电话就眉头紧皱,不由得心里狐疑。
过了一分钟多种,胡艳秋才放下手机,她不好意思地跟任江海说:「小江啊,你看这个……不好意思啊,是医院打过来的,说是我儿媳妇刚刚被送了进去,这会我得赶过去看看,改天换我请你吃饭吧?」
「是这样啊?秋姐,那我送你过去把,说不定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胡艳秋显然也不想就这样跟任江海分手,她点了点头,任江海就去叫过服务员付了账,然后带着胡艳秋走向他的法拉利FF.
一路飞车,任江海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医院,这时差不多是晚上九点钟,刚进了医院急诊室,任江海就看到任江山孤独的身影在那里徘徊着,他装作视而不见,目光四下搜寻着。
「您就是胡女士?」任江山也看到了他们,主动走了过来,对胡艳秋问道。
「你是?」胡艳秋狐疑地打量着眼前帅气英挺的男人。
「我叫Sam ,是顾雅的房客,新搬进去的。」
胡艳秋用客气却又警惕的眼光看着任江山一眼,点了点头问:「哦?究竟怎么回事?」
「您别着急,医生刚才已经看过,说是一种常见的妇科病,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是这样的,下午顾雅说完加一小时网球训练课,我就跟她在球场打了一阵子,谁知道刚打了不到五分钟她就说她头有点晕,本来以为歇会儿就好了,哪知道越来越严重,我一看她那脸色和那汗水有点不对劲,就赶紧叫了救护车。医院里有她的资料,里面紧急联系人留的是您的电话,就给您打了过去。」任江山说道。
这时候医生走了出来,任江山等三人连忙迎过去,医生说顾雅的病是因为身体内分泌出了一些小问题引起的,算是属于比较常见的妇科病症,没有太大危险,一般也不会有后遗症。但也需要留在医院观察一晚,如果没其他问题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只是出院之后要注意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过一个星期再回来复诊一次就可以了。
任江山松了口气,他和胡艳秋走进病房看顾雅,她这时已经止住了疼痛,脸上也恢复了点气色,看到三人进来,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了Sam ,妈……你也来了。」
胡艳秋看着顾雅,脸色并不是非常的和善,过了一阵她才说道:「身子可是你自己的,你啊,就多长点心照顾下自己,你看看,你这一有点毛病就弄得大家鸡飞狗跳的,不像话!」
顾雅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她想不到自己刚刚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转眼婆婆就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阿南呢?」胡艳秋四下看不到儿子,就问顾雅道
「我找不到他人啊。」顾雅明显有点愤懑,但是在婆婆面前又不敢完全表现出来,她说:「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没人接,直接就进语音信箱了。肯定去网吧了,一群人一块儿玩游戏,都带着耳麦一边打一边叫,压根就听不到手机响。」她缓缓说道。
「你看你,老公都拴不住!」胡艳秋淡淡地说。
任江山一听这话,觉得实在有些过分,他轻咳一声说:「好吧,顾雅,你知道小郭现在在哪个网吧玩吗?我去接他过来。」
「我不要他来,让我死了干净!」顾雅突然激动了起来,也不管胡艳秋就在身边,大声地说。
「这说啥呢?病糊涂啦?」胡艳秋脸色一变,说:「不就一点小毛病吗?要死要活的!医生不是说你已经没事了吗?那就躺下吧,明天查查,没事就给我赶紧回家!」说完她就撇下顾雅和任江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任江海站在病房门口冷眼旁观,见胡艳秋走了,急忙几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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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江海一路开着车,胡艳秋只是默默地望着窗外,两人都沉默着,车厢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压抑。法拉利一路开到了胡艳秋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胡艳秋这才悠悠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恶女人?电视里经常演的那种狠心婆婆?」
任江海笑了笑,点着了一颗烟抽了两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要不要进来听我念念经?」胡艳秋嫣然一笑,下车向别墅走去。任江海可不傻,连忙跟着也走了进去。
「来,刚才没喝过瘾,姐请你!」进了别墅,胡艳秋带着任江海走到厨房,这是一个现代设计的开放式厨房,跟客厅就隔着一个吧台。她走到酒柜那边拿出一瓶红酒,打开给自己和任江海各倒了一杯。
「93年的Bin 707?好家伙,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找!」任江海抿了一口,从台子上拿起酒瓶看了看酒标,赞道。
「我可不懂这些,就是瞎喝。」胡艳秋放下酒杯,玻璃杯的边缘上隐约有一圈口红的印子。
「都是瞎喝,这倒退二三十年,国内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波尔多、勃艮第的,这几年一炒作,好家伙!一个个说起来红酒来,都比专家还专家!」
两人都笑了起来,胡艳秋好一阵才止住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小江,刚才让你看到我跟媳妇那点事,唉……」
任江海把手伸到胡艳秋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拉着她走到沙发旁边,两人肩并肩坐下。「秋姐,今晚就让我做一回心理咨询师来听听你的故事,你爱讲多久就讲多久,放心,我这个半吊子咨询师还不好意思收费。」
「如果咨询费像你的律师费那么贵,那我还真不敢多说!」胡艳秋笑着瞥了任江海一眼。「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跟大多数家庭一样,你知道的,婆媳关系,永恒的话题。」
任江海专注地看着胡艳秋,一副期待着她往下说的眼神,于是胡艳秋接着说道:「说起来顾雅……哦,也就是我儿媳妇儿,跟我儿子认识,还是我给介绍的。」
「哦?」
「小江,你看过我的个人资料,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当兵的。」
「是啊,秋姐您是军中霸王花!」
「什么霸王花……」胡艳秋笑着轻锤了任江海一下,「别说得我那么霸道,好了,我当了大半辈子的兵,我老公呢,你知道的,一直在地方做官,也是动不动就被调来调去的,所以我们夫妻俩不但是聚少离多,简直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了!」
见任江海一脸认真地点着头,胡艳秋接着说道:「我们夫妻俩经常不在家,儿子的教育就成了大问题。我父母死得早,阿南……也就是我儿子,八岁以前是跟着他奶奶长大了,可是他八岁那年,我婆婆也走了,这下我们可就犯了难了!不过幸亏我年轻时在南海舰队服役时就认识了一个多年好姐妹,她不像我一直待在军队里,八几年就转业了,一直在两江市当官。我们俩感情很好,哪怕是在她退伍后也一直保持联系,每次我有假球,总要去两江看看她……那时候她知道我家的情况后,就主动提出让阿南去她家住,刚好她跟她老公也没有子女,说是要把阿南收为养子。」
「我跟老公自然是千肯万肯啊,于是就把阿南送到了两江……算起来这是,这是九……九三年的事了,后来阿南就在两江读书长大,一直到四年前跟我一块来到了澳洲。」胡艳秋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拨弄着,拨到一张照片上时她拿给任江海看,那是一张五人的合影,站在左边的是胡艳秋和郭青田夫妇,右边一对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夫妇,其中的女人面容有点严肃的,男人则矮胖身材,样貌显得有些猥琐,而中间站着的年轻人,自然就是胡艳秋和郭青田的儿子郭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