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丁从池中倒影,看到陆玄霜羞涩艳丽的娇容,在月光的照映下,当真美而不可方物;鼻子闻到的,是闺房处子沁人心脾的芳香,不觉心神荡漾,忍不住抱住那纤细苗条的腰枝,在她的粉颊上轻轻一吻。
陆玄霜霎时羞得满脸通红,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白少丁一张俊脸紧贴着她那娇柔滑腻而又温香沁人的脸庞,柔声道:「师妹,你知道吗?方才师父他老人家已当众宣 ,待这次的任务结束後,就要举办咱们的婚礼了,你···高不高兴?」「嗯,我好高兴,真希望这天赶快来临···」陆玄霜闭上双眼,尽情享受着甜蜜的感觉,脸上一副陶醉的神情;许久之後,陆玄霜脱离了他的怀抱,坐在一块石头上,蹙眉不语。
白少丁双手搭在她的细肩,柔声道:「又怎麽了?」陆玄霜吐了口气,幽幽说道:「这次的任务如此重大,大师哥,我好担心,如果路上有什麽闪失,那我···」白少丁哈哈笑道:「师妹,你真是担心过头了,你想想看,咱们一路上由京城千里迢迢地运镖回来,都是平平安安的,什麽事也没发生,现在要把镖护送到目的地广东的广州府,这又何难之有?」陆玄霜道:「可是,大师哥,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往咱们保镖,总会有几个山寨盗匪找梁子;可是这次镖物如此贵重,怎麽反而会一路顺畅呢?」白少丁搔头道:「这倒是有点反常,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咱门保密工夫做得好,又或许是咱们『威远镖局』的招牌,把那些盗匪吓跑了,搞不好···」白少丁不知想到了什麽,竟嘿嘿地笑了起来。
陆玄霜问道:「什麽事好笑?搞不好什麽?」白少丁讪讪说道:「搞不好你天天为我烧香祈福,老天爷感动得要命,所以保佑了你相公,别让你还没嫁给我就成了寡妇了。」陆玄霜俏脸一红,「呸」了一声道:「谁要嫁给你了?你要是死了,我便嫁给更英俊潇洒的贵公子,才不为你守寡呢!」嘴中说着,心中不知不觉又浮现出那蓝衫青年的影像。
白少丁促狭道:「哦?是吗?既然你不守妇道,那我这宝贝也不必送你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亮晃晃的物件。
陆玄霜好奇道:「什麽东西?给我瞧瞧!」将那物件抢来一看,原来是一支金色的五凤挂珠钗,那钗亮晶晶的,十几颗珍珠垂着线褂晃来晃去的,极为精巧可爱。
陆玄霜讥笑道:「只是一支金钗而已,什麽宝贝不宝贝的?要金钗我可多得是呢!」白少丁道:「这可不是一支普通的金钗哦!你再仔细瞧瞧!」听他这麽一说,陆玄霜又仔细瞧了一遍。
白少丁见她频频蹙眉,端的瞧不出其中端倪,不禁摇头一笑,接过金钗道:「师妹,瞧清楚了,这里有机关。」说着便往金钗端上的第一只凤眼上一按,只见银虹一闪,一柄亮晃晃的短剑从钗身抽了出来。
白少丁见陆玄霜拍手称棒,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可还不只如此呢!你瞧!」只见他往第二个凤眼上按,「铛」的一声,剑身倏地伸长,成了一柄三尺长剑。
陆玄霜好奇的目光凝望着长剑,惊喜道:「原来是一柄钗中剑,好棒啊!大师哥,你从那里寻来的?」白少丁把钗中剑恢复原形,说道:「我知道你一向喜欢稀奇新鲜的事物,一直想着这趟回来,要送你什麽才好。这次咱们运镖,顺路拜访了一位在河南开封府远近驰名的老铁匠,看到他打造一把把的好剑,我便有了灵感,要求老先生为你设计打造这把『钗中剑』,它是很美的饰物,更可以赶跑喜欢在你身边飞来飞去的苍蝇,相信你会喜欢的。」陆玄霜心中一哂,知道白少丁口中的苍蝇,指的是想要亲近她的男人。陆玄霜从小长的标致美丽,长大後更加迷人,素有「福州府第一美人」之称,兼之她个性活泼豪放,向来也不忌讳男女之别,许多男人都藉故亲近她。白少丁虽一向乐观随和,心里多少会吃味,所以言语中略带醋意,并不为奇。
陆玄霜点头道:「嗯,我很喜欢,其实,便是一支普通的金钗,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得紧。」白少丁心中一甜,把金钗插在她的发髻上,抚着她娇嫩的面颊,柔声道:「师妹,你好美,希望你永远戴着这支金钗,不管日後它有多老旧,都不要换下来···」陆玄霜大为感动,满怀柔情地注视着白少丁那温柔的双眼,道:「大师哥,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珍惜它、爱护它,即使它变得又老又旧,我也一样不改初衷,死心塌地地···爱着它。」白少丁搂着她的娇躯,斩钉截铁地说道:「师妹,我发誓,它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爱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两人一语双关的海誓山盟,道出了无限情意。
陆玄霜觉得好幸福,娇躯慵懒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问道:「大师哥,你没骗我吧?」白少丁毫不迟疑地回答:「若有丝毫谎言,你便用这支钗中剑将我脑袋砍了就是!」陆玄霜摇头道:「倘若你当真说谎,我也不杀你,只怕我会一改初衷,换一柄更好的金钗来戴。」白少丁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隐约地,陆玄霜脑海中竟浮现出那蓝衫青年为自己戴上金钗的影像。陆玄霜心中大为不安,忙从白少丁的怀中挣了开来,望着池中月影,心中一片惶然。
忽地,池中月影竟又浮现出那蓝衫青年迷人的笑容;陆玄霜瞠目惊视,心中碰然有声。正自出神之际,突然「噗通」一声,一块石头射向水中月影,泛起的涟漪将陆玄霜眼中蓝衫青年的笑容弄得扭曲变形。
陆玄霜心头一颤,「啊」的一声惊叫,却听得白少丁哈哈笑道:「好久没打水漂儿,居然不太灵光了。」陆玄霜坐了起来,两手抱腿,头靠膝上,两只眼睛失神地望着池中一波波的涟漪,寻思:「大师哥一向真心待我,更何况现在和他已有婚约,我怎可心中藏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太对不起大师哥了···」便道:「大师哥,今天我遇见了一桩怪事。」此时白少丁正玩得起劲,挥手一掷,小石片顺着力道飞向水池,在水面上弹跳了六次才掉入水中。白少丁欣然道:「哈,姜还是老的辣,师妹,我这功夫还是不输给你。」陆玄霜皱眉道:「你有没有听人家在说嘛?」白少丁道:「有啊!你遇到了什麽怪事?」陆玄霜便将遇到蓝衫青年的事全盘说出。
白少丁笑道:「哈哈,喜欢你的人果然很多。」陆玄霜怒道:「人家跟你谈正经事,你怎麽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白少丁那想到她的大小姐脾气说发就发,不禁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歉笑道:「你的事我怎会不在乎?可是我说的没错啊!你经常出去玩,见过你这『福州第一美人』的男人不知有多少,想必那男的也仰慕你,向你说那些话,不过是要引你注意罢了,何必为此耿耿於怀?莫非···你对那男的有兴趣?」陆玄霜闻言一愕,好像被说中心事般,满脸通红;但见白少丁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有气,想说些话气气他,便道:「如果我不否认呢?」白少丁笑道:「那好极了,我就把他找来,让你对他了解个够。」陆玄霜闻言,即刻变了脸色,娇躯微微颤抖,沉声道:「你···真的这麽想?」白少丁满怀柔情地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傻丫头,你是福州第一美女,喜欢你的男人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身为你的未婚夫婿,如果遇着什麽事就争风喝醋,日後你怎麽能过着像现在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呢?况且···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白少丁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了陆玄霜的心,她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大师哥,你真好;我发誓,我会永远只爱你一个人。」「小师妹···」白少丁的吻亦贴上了她的樱唇,热切地搜索着每一丝的甜蜜;花前月下,两人缱绻缠绵,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双双携手离去。
倏地,在莲花池另一端假山之後,传出「碰」的一声,一株小树立即从树干断裂,倒了下来,一个人影缓缓从假山後走出来。
那黑影背对着月光,是以看不见他的相貌,然而两只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射出两道雄雄怒火。那人影重重地喘着气,从嘴角发出一丝声音:「狗男女···」。
「今···喝酒···过瘾···」从远处传来片片断断的说话声,那道人影倏地缩了回去。只见一高一矮两名汉子从一条 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踉踉跄跄地走到莲花池旁,手中各拎了个酒瓶,像喝醉酒似的。
两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附近没人,对望一眼,便解开裤裆,将自己的那话儿掏出来,用手不断搓揉着勃起的肉棒;他们的面额泛着红光,呼吸急促,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着,那话儿也弄得既粗硬又亢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高汉子一声低吼,那话儿喷出大量浓稠的白色流体,射入莲花池中,那矮汉子喷出的白色流状物也紧接着浮沉於池水之中。
这两人皆是「威远镖局」的镖师,较高的汉子叫史大,较矮的汉子叫陈忠。
两人满足地嘘了口气,双双坐了下来。史大道:「这会儿是真的过足了瘾,就只差没来真的。」陈忠吃吃笑道:「咱们这种癞蛤蟆,焉能真的吃到天鹅肉?想玩真的?还是算了吧!咱们手上动,脑子想,也不比真的差。」史大啐道:「你又不知道我脑子里想的是谁,怎知我是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陈忠「嘿嘿」笑道:「我就是知道。」史大白了陈忠一眼,望着陈忠射在池中的浮沉物,问道:「喂,老陈,你脑子里想的是谁?怎能让你泄出这麽多?」陈忠摇头笑道:「不足为外人道也。」史大噘嘴道:「啐!有什麽稀罕?你不说我也猜得出!」陈忠道:「你倒说说看是谁。」史大狞笑道:「说起这女人可乖乖不得了,美得像仙女那是不用说,身裁更是好得吓死人,那对奶子既娇嫩又丰满,颤动起来真叫人目眩神摇;那腰部又细又苗条,还有两腿之间的那颗果实,哇赛!新鲜得可以掐出水来,只消用舌头舔它一舔,妈的,整个人比飞上了天还要舒畅快活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咱们总镖头的宝贝女儿,福州府第一美人,我的小霜霜是也!」史大话才说完,陈忠就迫不急待地跳了起来,大姆指一翘,称赞道:「厉害,一猜便中,正是我道中人。只是,你怎麽知道大小姐身裁这麽好?你看过是不是?」史大耸肩道:「这···看是没看过,只是方才我脑子里想的,正是这番光景;姓史的我没别的长处,就是看人极准,如果不信的话,那天你把她身上衣服剥下来看就知道了。」陈忠啐道:「什麽嘛,说了半天也不是亲眼目睹,还夸口说大话!」失望地坐了下来,望着皎洁的明月,叹道:「若比起来,白少爷可比咱们幸运多了···」史大道:「人家从小就和大小姐一起长大,现在又成了她的未婚夫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你拿什麽跟人家比?别比了,越比越气人!」陈忠道:「这话也有几番道理,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馀,至少大小姐还常常和咱们说说笑笑的,总比谢镖头被大小姐冷落好得多了。」史大点头道:「对,咱们还是识相点,在太虚幻境和我的小霜霜亲热就够了,可别像谢镖头把这份奢念带到现实中,结果被人家落个不理不睬,脸都丢光了。」陈忠奇道:「听你口气,你好像知道谢镖头被大小姐冷落的原因;喂,说来听听。」史大得意笑道:「这你就找对人了。还记得一年前咱们保德化县赵员外的那趟镖吗?那时候咱们流年不利,算错了路子,被『紫光寨』那群兔崽子们给堵上了,好在白少爷接到了咱们的求救信鸽,便率众赶来救援,把那群土匪打了个落花流水,保镖的任务也圆满达成。总镖头大为高兴,当晚庆功宴上,便当众宣了两人的婚约,结果大家表面上虽然笑着脸恭喜他们,实际上大家心都碎了,酒菜一上座,十之八九的弟兄们竟都猛喝闷酒。那时你也喝醉了酒,我扶你回家时,你还直嚷着既然得不到大小姐,就不如自杀算了,你还记得吗?」陈忠脸上一红,腼腆一笑道:「酒醉时的胡言乱语,我那记得?这跟谢镖头有什麽关系?」史大道:「关系可大了!就是因为你胡言乱语,害我不敢扶你走大门回去,所以绕到这後花园中,打算走後门回去,岂知竟在这瞧见了大小姐和谢镖头两人。」陈忠奇道:「我怎麽没印象?」史大道:「当时你醉死了,才扶你到这里,你就醉得不醒人事,当然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