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小姐，机场到了。公司的服务处，在面向航站的左手边。」家豪语气一转，忽然又必恭必敬起来。

　　蕾珍怔怔地望着家豪，一时无法反应他瞬间转变的态度。家豪却不再解释什麽，只是用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眼神暗示她赶快下车。

　　於是，蕾珍拖着自己的可爱小行李，很快就找到了空姐的集结处。大约有十多名空姐和数名空少已经聚集。她是最後一个到的。空少们看到是毕蕾珍来了，很自然地便跑来围观，有活泼一点的甚至还主动前来搭讪。让在一旁的其他空姐看来很吃醋。但是没有人敢将自己和名模相比，也都礼貌性的迎合上来。空少个个长得都还不赖，体格也算强壮。不过蕾珍对男性固有的苍蝇本性感到不耐。只是在那边装腔作势，有口无心而已。

　　「蕾珍，你来啦……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从人群中钻出了一个人，指挥着众人的动向。蕾珍看了吓了一跳，座舱长竟然是诗芸姐。

　　没多久，蕾珍和一行人走进了一架准备起飞的班机。她看看飞机的大小，应该是越洋的国际航班。在大家的行李都放妥後，诗芸要空少下去工作，却把空姐都带到上层的头等舱内。她要大家从厕所门口一字排好，然後依序点名。蕾珍被排到最後一个。

　　空姐们依然有说有笑。浑然是习以为常的模样。蕾珍实在觉得奇怪，便问排在前面的空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就上厕所罗。飞机在起飞以後，一开始的时候最好不要跟乘客抢厕所。」「可是有必要排队点名吗？」「每回都这样的。不知是否是心理因素，每回上完厕所後，我真的感觉可以专心服务呢……毕蕾珍，真的很荣幸跟你服务同一班飞机。你是客串的吧？那个座舱长呢？以前从来没看过她。」蕾珍点点头，又耸耸肩：「我是客串的没错。诗芸姐我是认识，我想她应该也是客串的吧。」诗芸原本在前头指挥若定，看到蕾珍在後面交头接耳，便前来关心询问。前面和蕾珍交谈的空姐由於不认识诗芸，不敢太造次。诗芸没理她，直接笑着对蕾珍说：「等会你被安排在头等舱服务，别到下面去。你的名模光环还未退去，会引起骚动的，而且你人太高，走太多路也不好……吃重的事情尽量叫那些空少去做知道吗？」诗芸又回去前面指挥了。由於被新来的座舱长盯过，前面的那名空姐便不再主动跟蕾珍交谈。蕾珍感到无聊，便观察前面的动静。她发现每位空姐从厕所出来後，诗芸都会进去一下，然後再叫下一位进去。而且不管是活泼的、还是文静的，每个人出来後的气质举止都一模一样。真的就如刚才前面那位空姐所说的，好像可以专心工作服务一样。

　　「文玲，你今天的主人是副机长。去驾驶舱确认一下吧。」「是。」那个叫做文玲的空姐，毫不考虑的就走向驾驶舱。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一阵子後，蕾珍发现每位上完厕所的空姐出来，都被指定一个主人。他们不是机长、副机长，就是那些空少。清一色地全为男性。

　　「为什麽要指定一个主人呀？感觉怪怪的。」蕾珍忍不住发问。

　　「你没玩过小天使小主人的游戏吗？当然这听起来有点幼稚。不过这是我们危难互助组的编制。几个空姐和一名男性机组人员……一方面也是机上女性空服员较多，一方面叫女生主人有点奇怪……唉呀，他们不是真的主人啦，只是编制上的小组召集人而已。」「哦。」蕾珍半信半疑地点着头。此时，又有一名空姐被叫进驾驶舱。出来的时候被蕾珍捕捉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暧昧淫荡的表情。尽管她马上又堆起了职业性的机械笑容。

　　一阵子过後，终於轮到蕾珍了。虽然她八九不离十地猜到这其中必定有鬼，然而只是上个厕所究竟会有多复杂。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走进了厕所，把门关上……头等舱的厕所比一般经济舱的来得豪华，空间也稍稍宽敞一些。毕竟是飞机上的卫生设备，不能要求太多。她正要解开窄裙时，忽然好像有暗藏的喇叭音响传来一阵人语：「如厕时，请踏在地上标记的鞋形区块上。」她低头一望，的确地上有一双约与肩同宽的鞋印。於是她将自己的高跟鞋踩了上去，脱下窄裙，将连身内衣丁字裤裆的暗扣解开。虽然马桶既深且乾，她还是小心地将细条状的裤裆塞卷进後头的丝袜内，才坐了下来。

　　「请系上安全带。」“什麽？”蕾珍附近找了找，的确有一条与一般座位相同的安全带。在厕所内还要系安全带，她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指示归指示，蕾珍却充耳不闻。

　　「请系上安全带。」这回蕾珍发毛了。播音又指示了一遍。代表有人在监控她的举动。她听听声音，很像是诗芸的。然而即使再熟的人，向上厕所这样私密的事情，被人观看而引发的羞耻心，是会比穿帮走光还严重的。

　　这时蕾珍想跑，却不能动弹了。脚踝处不知什麽时候多了两道金属环扣，将她牢牢固定住。无奈之余，她只好将安全带系紧。她觉得奇怪，应该有空姐会控告航空公司窥人隐私才对。大家都好像习惯成自然似的，只有她一人在紧紧张张的。

　　「好了，放轻松。您可以上厕所了。」“谢谢你呀……”蕾珍觉得莫名其妙。她来时没喝多少水，也不觉得特别尿急。不过她还是依言挤了两滴出来。上完厕所，擦拭过下体後，她准备解开安全带起身时，却发现安全带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