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呀。”大卫奸诈地微笑。
“……我不管你,我要回去睡觉。”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酬他,便放着他不管回房去,躺回温暖的床铺,闭起眼睛等待重新进入睡眠——“大卫,你在干什么?”
“跟你一起睡呀。”
身后的人紧紧贴着我,手揽上我的腰,亲昵无比地跟我躺在一起。
我也不是没见识过他的为所欲为,甚至还曾经反抗过,最后只落得从善如流的下场,这次就不费精神去再抵抗了。
我顺从地任他拥着,背脊确切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心脏平稳地跳动着。
分手才没多久,我居然怀念起别人传给我的体温。
“大卫,你不想跟我交往吗?”我幽幽地问。即使有过肌肤之亲,我们那并不是交往,只是互取所需。既然可以进展到那般关系,何不尝试真正的交往?
身后的人沉默片刻,然后发出佣懒的笑声,稍微挪动身躯换个姿势继续抱着我。
“如果是一个月前,我一定会立刻点头答应。”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也许吧!”他笑道。“我满脑子都是他,除了他以外对其他人都产生不了性趣了。”
我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拢眉。
“难道你爱一个人,就不准对其他人产生遐想吗?”
身为医生,我没办法相信这回事有可能发生。身体的确受头脑控制没错,可是人类的身体是奥妙的东西,对外来的刺激更是无从抵抗。如果美色当前或受人诱惑,抵挡得住的人能有几位?我办得到吗?
大卫对我的问题发出轻笑,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为了得到他已经卯足全力,根本没精力去注意其它人事物了。不过你这么一提……你要做吗?”然后拋给我一个诱惑的眼神。
我的呼吸停顿一会儿,随即无力地叹息、闭起双眼。
“我想也是。”大卫带笑意的声音传来。被子的窸窣声显示他把自己裹得紧实,看来是要跟我一起赖床了。
“大卫。”寂静些时候,我开口叫他:“谢谢你。”
我虽然分手分得狠心干脆,但是并不代表我不难过。拿回照片的第一个晚上,我愤怒得全身发抖,看到那些照片甚至掉下泪来。想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等丑事,甚至可能有其它人看到这些照片,我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也花好几个夜晚胡思乱想。要不是有大卫陪在我身边,我现在大概是躺在医院病床或棺材里也说不定吧!
会这么生气的理由也很明显,因为我对菲利斯已经放下感情,不像过去的对象,说离就离,完全无关痛痒。
毕生以来,除了父母,这是我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爱上一个人,也是第一次有人不计代价的爱我。身为同性恋,我从来没奢望过找到长相厮守的人,甚至不抱任何恋爱的希望,只要偶尔得到身体上的需求就当任务完成。岂料,我果真遇到个让我愿意付出的对象,让我尝到爱情和背叛的滋味。
是的,我还爱着他,哪怕他当真只把我当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或朋友间的打赌,我还是爱他,所以才会伤到自己。
在这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大卫他二话不说地成为我的支柱,无时无刻地陪伴着我。对什么都不缺的大卫,我不知道可以送他什么礼物作为谢礼,也想不到任何礼物可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最后只能简单地道谢,发誓成为他一生的好友,在他痛苦的时候成为他的支柱。
“不客气。”
大卫并没有立刻回答,语气也缺少平时的傲气。这样的大卫让我想到我们第一次上床后,他在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十分认真,还带些许担忧,待我犹如我是易碎品,让我深刻体验到他对我的重视程度。
“大卫,如果我们走在一起会幸福吗?”
“你能忍受我对你耍二十四小时的任性吗?”
“……好象不行。”
“所以啰。”
原来这家伙也有自知之明。
我们睡醒后已是中午时分。我和大卫二人到附近的中华料理餐厅简单地吃了两个便当便各分东西。我花接下来的时间洗洗衣服、整理这礼拜收到的信件、看看书、上上网,直到天黑吃了外卖,一种异样的骚动开始在体内涌现。
我想到今天早上与大卫的对话,想到他挨着我时的体温和感触,体内的火苗逐渐升起,无论是身体哪部位都觉得难受起来。
——才短短几天没做,我居然有想做的欲望!我成了性爱中毒者吗!?
我懊恼地放下电视遥控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适得其反。一闭上眼,我像是造就了一个理由专注在那股欲望上,一发不可收拾。
我难过地躺下,满脑子充斥诱人的男体、炽热的呼吸、坚韧的躯体、昂立的男根……
反复辗转好一会儿,确实欲望不会冷却,我唯有起身整装,决定到外头去散火。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出去狩猎,我无自觉地嗤笑,一边穿鞋一边考虑我是不是该在家里自行解决就算了,不过都已经换了衣服,就这么转回房间自慰,未免太悲哀了。
而且现在的我急切想要感受到其它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