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看这架势,心中自是明白,笑道:“你这猴崽子,想吊老娘的膀子,吃老娘的豆腐吗?”说完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裆下。
杨云“哎哟”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哎哟,哎哟!妈妈娘好狠心,踢死孩儿啦!”
桃花见杨云吃痛,赶忙过来慰问:“没伤到哪儿吧?”
杨云趁势一拽,把桃花揽入怀中,两人抱在一起,都坐在了地上。杨云嬉皮着笑脸说道:“妈妈的小脚真美丽,把孩儿踢得舒服死人了!”
桃花赶紧挣扎着站了起来,用嘴朝门外一努,啐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街之上行人如潮,你如此猴急,就不怕叫人看见!”
“这么说,夜深人静,无人看见之时,就可以和妈妈亲近了,是吗?”杨云淫笑着说道。
“只要你有胆量就来吧,看老娘怎样消遣你!”桃花说完自往后面去了。其实像这种打情骂俏的话语,小桃红在妓院时听得多了,习以为常,也没当回事。心里还想着:晚上老爷子在家,你小子敢来调戏老娘,还不叫老头子一脚把你踹出去,不炒了你的鱿鱼才怪呢。再说,你也进不了后院这门呀!我那儿媳刘氏可是个精细之人,平日门户甚严,虽说是结拜兄弟,半夜三更也没有理由放你进去。
过了数日,裁缝店接了一宗大买卖,六安县一家大户财主,为全家老幼置办冬衣,为显示其财大气粗,乐善好施,凡长工、短仆、丫鬟、老妈子,人手一套,量体裁衣,现场缝制,以做到合身合体。由于工作量大,且报酬丰厚,经商议后决定,章新父子两人一同前去,估计也得二十来天才能回来。店铺中留下杨云、张秀两人继续接待零星买卖。继祖更是特别关照二人,要格外照顾好继母和嫂子,注意后院安全。这一叮嘱,倒成了引狼入室,给杨云和张秀提供了进入后院的机会。章新父子走后,二人果然未负重托,三天两头到后院向母亲及嫂嫂请安,嘘寒问暖,做作一番。
这日黄昏,杨云来到后院敲门,继祖的媳妇刘氏素珍出来,问明确认是丈夫结拜兄弟后,开门迎入。先到刘氏屋中寒暄了几句,告辞出来,又到了王氏房中,同样假模假似地问侯了一番,却久久不见离去。磨蹭了许久,方见杨云说道:“那日白天,母亲说光天化日之下不太方便,今日天已晚了,四下无人,母亲就给个方便吧!”
王桃花一听,知道杨云要来纠缠,赶紧说道:“你这个猴崽子,到是机灵得很,还没忘了那天的事,那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你到当起真来。想你我虽年龄相仿,却是母子的辈分,岂能干那乱伦之事,快快死了这条心,回去睡觉吧!”
“母亲一句玩笑话,却让杨云思念了好几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再说我千方百计窜唆得继祖父子替你赎身,买你来家,不就是为了能和你近水楼台亲热亲热吗!你就遂了我的心愿吧?”
“你对我的帮助,你对我的感情,我都万分感激,但我决不能干对不住章老爷父子的事啊!终究是他们化了银子把我从苦海中解救出来的呀!”
杨云见桃花一个劲地推委,不禁有些恼火,心想:你这不要脸的私娼淫妇,别装模作样打扮成个冰清玉洁的贞烈妇人了,让我来揭揭你的老底,把你刺痛了,原形也就毕露了,遂说道:“母亲执意忠贞不逾,孩儿也不敢勉强。只是听外间人道,母亲腋下有一股奇香,能否让孩儿闻上一闻,孩儿立马就走!”言外之意就是:别装蒜了,连你有狐臭我都知道,你先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闻,我还能不掌握吗?
果然,立时桃花的脸色羞得绯红,结巴着说道:“你,你,都知道些什么?------可千万别向外胡说八道!------我,我,我真没脸活下去了。”桃花本是个不为人齿下三烂的窑姐儿,被丽春院包装了一层漂亮的外衣,才红起来的,才能引得章老爷的宠爱有加,用重金为其赎身,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才能在人前抬起头来。如若过去的丑事一旦公诸于众,眼前的一切,丈夫的爱,儿子的敬,邻里的待,都可能会有所改变,所以显得十分慌张。
“母亲大人放心,只要遂了我的心愿,我一定守口如瓶。”见桃花蔫了,杨云的贼胆和淫心顿时增长了不少,立即一步蹿上前去,把她紧紧抱住,也顾不了什么狐骚臭味,将脑袋向她毛茸茸的胳肢窝里埋去,嘴里咕哝道:“我就爱这骚女人!”
正因为王桃花的出身是个下等的妓女,故而男女关系糜烂之极,对性生活的生理需求已经到了如饥似渴的境地。如今虽则感激章新为其赎身之情,却也为他的年老力衰不能满足其性欲的要求而苦恼。杨云是个健壮小伙子,长得也很体面,在其挑逗下,桃花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一股淫欲早已激起了熊熊大火,嘴里叫着:“不要,不要!------只此一次,下次不可!”心里已是十二万分的愿意,两人脸儿对着脸儿,嘴儿亲着嘴儿,舌儿缠着舌儿,手儿挽着手儿,一起上床,宽衣解带,干起了好事。
试想,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女之间的苟合,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岂不比那糟老头子要激烈得多。两人在床上整整干了一夜,意犹未尽,直到天明要开铺子了,杨云才起身离去。两人私下约定,今后凡老头儿不在家时,三更左右,待儿媳刘氏每日例行公事清查门户无误回房后,桃花即将后院门栓拔了,虚掩着门,让他偷偷进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如此这般的过了二、三日。再说那张秀,见杨云夜夜不归,心生疑惑。一天夜间,暗地跟踪,杨云方才进入后院,正欲回身拴上院门之际,突然冒出张秀来,叫道:“好个杨云,偷偷摸摸,干得好事!该当何罪?”
“嘘!”杨云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道,“轻声点,别叫嫂嫂知道了,岂不鸡飞蛋打!”
“何不将那刘氏也一勺烩了,以后张飞和李逵,谁也别说谁黑!”张秀更坏,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点子。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杨云恍然大悟,“刘氏美貌不在小桃红之下,年龄也大几岁,更性感些儿。我两一人一个,玩起来岂不更加痛快。”
“今日你我先和小桃红乐和乐和,再从长计议怎样引这刘氏上钩。”
桃花见二人一同前来,早已心知肚明,已经和一个勾搭上了,另一个当然也不能拒绝。于是三人或先后,或同时,桃花又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花样新颖繁多,杨云和张秀二人也是乐得不知了东西南北。三人事毕,又一起商讨引刘氏上钩之法。
“我这儿媳,为人正经,深处内阁,除了出门买些家用物品外,很少与外界接触,从未听说有什么桃红柳绿的新闻。不像我桃花,水性扬花,叫你们一逗弄就缴械了,想勾搭她没那么容易吧!”桃花信心不足地说道。
“是啊!这个刘氏,平日里一贯正围襟坐、目不斜视、寡语鲜言,贞洁烈女的模样。万一抵死不从,闹出事来,不好收拾!”杨云也表示担心。
“不然,不然!你们哪里知道,像刘氏这种在乎贞洁,又死要面子的女人,一旦失节,是绝对不会把失节之事公诸于众的,是最能保密的。不信我们就来试试?”这张秀比之杨云更是老奸巨滑得多,手段也更毒辣,“小桃红去把她诓来,我们只须如此这般,定叫她服服帖帖地做一只温顺的小羔羊。”
再说儿媳刘素珍,出身虽不高贵,却是个深谙妇道、举止端庄的妇人,对于像桃花这类出自青楼,且行为轻佻之女子,自是鄙薄而无有好感的。既然住在一个院内,桃花与杨云、张秀的幽会和通奸之事,不会没有察觉。刘氏是个精细的人,心里盘算,一是她乃公公的续弦,自己的继母,面子上也不能太难堪,二是自己一个女流,这种事情也不便管。只得看紧门户,洁身自好,待丈夫回来禀明后再做计较。
这日,天气晴朗,蓝天无云,艳阳高照,秋高气爽。若在平日,这样好天刘氏定要相约几个邻舍大婶大娘,上街走走,置办些家用物品或饮料食物。但如今丈夫不在家,为不致闹出什么意外事来,还是小心谨慎些,不出门为好。于是将房门关好,在屋内做些女红消遣。忽听有人敲门,自门缝往外看去,只见继母一人在门外站立,遂开门放她进来。问道:“母亲大人,不知来此有何见教?”
“我说素珍啊!别老是母亲、妈妈、娘的这么称呼了,其实我比你还小四、五岁呢?待人、处事、接物都还不如你有经验呢?今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好了!”桃花满面笑意,净拣那好听的话说。
“哪可不行!我可不敢废了章家的规矩,要叫公公和丈夫知晓,还不用家法把我打个半死!”刘氏对桃花本无好感,说话当然也不客气,言外之意是告诉她,章家是有规矩的,你可别胡作非为,犯了家规呀!“母亲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还要赶着做我的针线活呢!”
“素珍,你听我说,我是特意向你请教来的。想我王桃花,自幼生长在青楼,没有受过教育,不懂得礼仪规矩,不知道如何待人处事。进这章家大门也已四、五个月了,不知一言一行、所作所为,还有哪些不合规矩的地方?你已在这家中过了十几个年头,经验丰富,上下左右都夸你能干。还望姐姐能多多指教一二。”桃花说得十分诚恳。
“我哪有什么经验?真是愧不敢当啊!”素珍见桃花一片诚心,也不好意思老是板着一张面孔,本想说几句客气话对付过去就完了。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间,不吐不快,于是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到是想劝劝你,就是你和那杨云、张秀之间,虽说是母子关系,也得有个分寸,这里可不是青楼妓院,说话办事都要检点着些,免得叫外人说了闲话!”
桃花一听,顿时羞红了脸,老大的不高兴,心想:“这个娘们的眼还真尖,居然还是叫她发现了!不过你也别得意,今天老娘就让你现了原形!”表面上仍装出一付不但不生气,反而虚心接受的模样,说道:“姐姐说得极是,我也是过去在哪种地方习惯了,今后真得多加检点才是。和姐姐说话,真是收益非浅,今天天气又好,我就做个东,请姐姐到我的住处,准备几个酒菜,和姐姐小酌几杯,让我能好好地聆听姐姐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