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立竿无影的时刻,衙役们点燃了几个麻雷子,放了几个响炮。那边监斩的席棚里,李县主高叫道:“午时三刻已到,快将死囚处决报来!”在阵阵擂鼓声中,衙役们挟起杨云和张秀,上了刑台,一个面东,一个朝西,相背跪好,拔去了斩标。汪胜与李标,一人负责一个,二人都是赶鸭子上架,临时冒充的刽子手。汪胜力大,一刀下去,杨云的脑袋就飞滚出去了一、二丈远。李标力弱,接连砍了三下,才把张秀的人头砍下,这也是张秀心肠太毒,老天有眼,让他多吃了几刀的苦楚。
接着,又是一轮鼓响,刘氏素珍被押上刑台,朝北跪下,拔去标子,撩起长发,露出面孔。先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桃花身上,刘氏俯首低头,用长发遮着颜面,看不真切,没引起人们的重视。如今可算看清楚了,这刘素珍虽不及桃花娇媚俏皮,却更多几分端庄秀丽,绝对是个美貌妇人。顿时人群中暴发出一阵鼓躁和喧哗。只见一名衙役站在身后,把一只脚朝刘氏裆下伸去,贴着屁股向上一抬,刘氏就自然地挺直了身子,伸长了脖子。汪胜和李标一边一个,把绞索套在了她粉嫩的脖颈上,一边插上一根短棍,慢慢绞动起来。不大一会,她就感到呼吸不畅,头脑发晕,眼前冒出许多金星,嗓子憋得干咳了几声。正在难以忍受之际,忽地绞索又松活了,刘氏本能地大口喘息了几下,脑袋清醒过来,两眼流着泪珠,向汪胜与李标哀求道:“二位大爷,行行好,别折磨奴家了,让我痛痛快快的死了吧!”汪胜道:“国家法度,不敢偏废,三绞毙命,乃是规定!”李标也道:“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你就忍耐着点吧!”
第二绞开始了,刘素珍的面孔涨得通红,杏眼圆睁,樱口大张,嘴角也渗出了血痕,眼看着即将断气,绳套又放松了。刘氏用乞怜的眼神望着刽子手,吃力地倒着气息,已经发不出声了。跟着进行了第三绞,刘素珍的脸色已经变成了个紫茄子模样,眼球突出眼眶,一条香舌伸出嘴外,足有三寸长。突然听得一声屁响,屎尿齐喷,喉咙里一声“咯登”响动,断了气息,一股香魂,脱腔而去,飘飘渺渺,飞往了天国世界。
最后,只剩下王桃花一个死囚了,今天到这里观刑的群众,大多是冲着她来的,是今天行刑的主角。因此,当衙役们将她连同捆绑她的条凳一起抬上刑台,面南背北地立在那儿时,四周的群众沸腾了,不由自主地叫嚷着、喧闹着,向刑台涌去。那几十个弹压的兵卒,根本阻止不了这股汹涌的洪流,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之中,失去了维持秩序的作用。李县主等官员,吃惊不小,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急忙下令:“汪胜、李标,快将死囚杀了!快!快!”只要死囚一死,杀囚的任务就算完成,大家也就没有责任了。好在群众也都有自知之明,知道扰乱刑场秩序,罪不可赦。挤到刑台边上,挤不动了,也就适可而止,刑场才又平静下来。
汪胜、李标二人,也不敢怠慢,赶紧从鞋套里拔出事先磨得蹭光瓦亮的牛耳尖刀,逼近了桃花。为他们出谋划策的老衙役曾说过:“凌迟女犯,关键的是要割去她的性器,才能激起群众的兴趣!”所以他两决定,就从她的两只乳房开刀。小桃红眼见泛着青光的刀锋,带着一股寒气,即将触及到自己的皮肉,在神经高度的紧张之下,打了一个冷颤,昏迷过去。汪胜和李标,一人揪住她的一个奶头,同时用刀向乳房的根部割去。突如其来的刺痛,使小桃红又清醒过来,眼望着两把尖刀插进了自家身体,渗出一片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身躯,分成几缕流淌下去,虽尚未感到十分疼痛,也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号起来。在李县主的催促下,二个刽子手也想快速将其乳房割下来,但终因平日缺乏训练,技艺太糙,力不从心,来回拉锯了十几下,才把小桃红一对丰硕的大奶子割离身躯。越来越激烈的阵阵疼痛,迫使她忘乎所以地大声惨嚎,声色凄厉,表情悲苦。配合着刽子手切割的节奏,刑台下面的观众也呼喊和吆喝着,伴随阵阵欢笑吵闹,组成了一台庞大的露天演唱会。
刑台上的刽子手们仍在继续忙碌着,汪胜用尖刀在小桃红裆下割了一圈,准备取下她的外阴和屁眼,可惜他不懂得人体各部位的结构,竟然连子宫和卵巢等内生殖器官一同拽了出来。胯下开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腹腔里的肠子和内脏也跟着冒了出来,挂在裆下。极端的痛苦使她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聚集了全身最后的一丝气力哀告道:“快杀了我吧,我实在忍受不了啦!”说完又昏迷了过去。
李标见状急忙过去,将尖刀插入她的胸口,往下直割到阴部的创口,豁开了肚皮,顿时五脏肚肠全都涌了出来,跌落于地下,溅起滴滴血雨混杂着浓烈的腥臭气味,撒向四周。站立在刑台近旁,原以为占据了一个极佳观赏位置而自鸣得意的人们,此时星星点点的血污飞溅到身上,想要退缩回避,却因人群的拥挤而无法移动,才感到后悔莫及,从而发出句句沮咒和漫骂。也有一些人,为能沾染上一点美人身上的污秽和粪便而引以自豪,还恬不知耻地向人炫耀呢。
开膛剖腹,肝肠坠地的刑罚比先前割乳挖阴要残酷、血腥得多,但桃花却不像刚才那样疯狂的挣扎和喊叫了,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已使她的体力消耗怠尽,再也没有能力去做那些无谓的举动了。剩下的就只能是浑身的颤抖和柔弱的呻吟。
那旁台边站着一个汉子,对汪胜说道:“老总爷,这小桃红有脏病,割掉阴器,理所当然。但她还有狐臭呢,应把腋窝也挖了才是啊!”汪胜听了,即刻向前,用尖刀将小桃红腋下带腋毛的两块软肉挖了下来,顺手扔给了那说话的汉子,那人如获至宝,揣在怀里。立时四方八面喊声雀起,纷纷嚷道:“我来一块!给我一块!我也要一块!”汪胜、李标“哈哈”大笑,又在她肩上、臂上、腿上、臀上割下大大小小许多肉块,并使劲抛下台去。观刑的人群,有的怕血污沾染了衣服,纷纷躲避;有的则如同抢夺绣球似的争先恐后地前去争夺。一时间刑场大乱,席棚中监斩的官员、刑台上的刽子手和四周的衙役反倒成了欣赏耍猴的观众,一个个手舞足蹈、喜笑颜开。
再看看现时仍绑缚在条凳上的小桃红,已是脑袋耷拉着歪在一旁,遍身血污,千窗百孔,无声无息,一动不动。两个刽子手上前用手指在她鼻下探索,全无一丝气息,他们也难以判断她是活着还是死了?汪胜说道:“管她是死是活,给她一刀,结果了,不就完了!”李标听言,走上前去,一手抓住发髻,一手用刀去割她的脖子。突然桃花猛睁双眼,用一种带着仇视、悔恨、悲伤及无奈的特殊眼光瞪着刽子手,吓得李标惊慌失措、撒手后退。汪胜胆大,从旁边兵士手中抢过一把朴刀,照横里一挥,砍断了她的脖颈,身首立时分离,血喷满地。正是:剐割腻皮嫩肌肤,手到处青春命丧,剖分绵肚酥胸膛,刀落时风流身亡,三魂渺渺游离去,灵应归枉死城旁,七魄悠悠空飘荡,神已赴森罗殿上,凤髻扯散青丝披,乱纷纷首离脖腔,纤腰豁开分两片,湿津津鲜血流淌,圆睁星眸暗无光,玉貌花容何人赏,檀口半开无声息,万般悔恨对谁讲,凝脂雪肤腥臭味,丰乳骚尻各一方,腑脏柔肠涂满地,色胆情肝裹红浆,三寸气在百媚生,今朝艳女变无常,可怜红粉多娇女,化做刑场怨鬼殇。
行刑完毕,人众散去,刘氏的尸首自有继祖领回埋葬,杨云与张秀的后事也有家人处理。惟有王桃花,无亲无友,无人认领。首级拿去示众,被剐割得残破了的身躯及体内的腑脏肚肠,都被扔到乱葬岗上,也不知是喂了野兽,还是怎么的了------(完)
(本文根据《包公案*龙图公案》第八十五则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