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中并没有提到这件事。”
“这事与本案无关,他已经死了。当医生观看死者的影像时,死者已经被剥光了衣服清洗过,准备以一般的方式火化了。”
“换句话说,这些机器人毁灭了证据。”贝莱懊恼道。接着,他又问,“你刚刚说医生观看死者的影像?他没有亲眼见到死者?”
“噢,这么想真恶心!”古鲁厄说,“医生在很远的地方。我相信他一定从各个必要的角度,并且还变焦放大来观看死者。医生虽然在一些无法避免的情况下不得不见人,可是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他去见一具尸体。医疗是一种很肮脏的工作,然而医生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嗯,问题是,这个医生有没有报告达尔曼先生致命的原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认为死者伤得太重,不可能是女人造成的?”
“女人的力气比不上男人,先生,何况达尔曼太太是个个子很小的女人。”
“可是她却很灵活强壮,贝莱刑警。只要给她一个适当的凶器,加上重力与杠杆原理,她就可以干这件事。再说,一个盛怒的女人什么惊人的事做不出来?”
贝莱耸耸肩:“你提到凶器,可是凶器在哪里?”
古鲁厄挪挪身子,把手伸向一个空玻璃杯。有个机器人进入影像区,把一种可能是水的无色液体注入杯中。
古鲁厄拿起杯子,随即放下,好像又不想喝了。他说:“就像报告上写的,我们没找到凶器。”
“我知道报告上写了些什么,但我还是要确定几件事。你们到底有没有去找凶器?”
“彻底找过。”
“你自己去找的?”
“我的机器人去找的,不过,我观看而且监督了整个过程。我们没找到可能是凶器的东西。”
“所以你们没有充分的证据指控达尔曼太太,对不对?”
“对,”古鲁厄平静地说,“这是我们对本案所不了解的地方,也是我们没有对达尔曼太太采取行动的原因之一。同时,这就是我为什么告诉你,唯一可能犯罪的人也不可能犯罪。也许我应该说,从表面上看起来,她不可能犯罪。”
“从表面上看起来?”
“嗯,她一定用某种方式把凶器处理掉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想不出她是怎么办到的。”
贝莱冷冷地说:“所有可能的方法你都考虑过了?”
“我想是的。”
“我很怀疑她。想想看,有人用某个凶器打碎了另一个人的脑袋,但在凶案现场却找不到这个凶器,唯一的可能就是凶器被人带走了。这个人不可能是瑞开·达尔曼,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可能的人就是格娜狄亚·达尔曼。”
“一定是的。”古鲁厄说。
“她怎么带走的?机器人赶到那里时,她已经昏倒在地上了,总之,她在现场。从案发到第一个机器人赶到要多久?”
“这要看凶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们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古鲁厄不太自在地说。
“我看过报告,先生。有一个机器人说,它听到一阵骚动,以及一声被认为是达尔曼博士的叫声。显然,这个机器人离现场最近。五分钟之后,呼叫机器人的信号闪了,而机器人接到讯号赶到现场的时间不到一分钟。”贝莱想起他自己的经验,当机器人被传唤时他们是如何急如星火般地出现,“在五分钟甚至十分钟内,格娜狄亚能拿着凶器走多远?她怎么及时赶回来并假装昏迷不省人事?”
“她可能用处理机毁灭了证据。”
“报告上说,处理机也检查过了,其中伽马射线的活动量很低。在二十四个小时内,这台机器并没有处理过较大型的东西。”
“我知道,”古鲁厄说,“我只是举例说明,凶器可能用这种方式被灭迹。”
“没错,”贝莱说,“但是可能有另一个更简单的解释。我想,达尔曼家中的机器人一定经过检查核对,而且一个也没少喽?”
“嗯,是的。”
“每个机器人的功能都很正常?”
“对。”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哪个机器人把凶器带走了,而它根本不知道那是凶器?”
“所有的机器人都不曾从现场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他们任何东西都没碰过。”
“这不是事实。它们搬走了尸体,准备加以火化。”